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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看了下礼物清单,谢忠仁竟也赠了贺礼,且价值不菲,他明知道自己是颜子廉的得意门生,却并不避讳,这既是做给皇上看的,也是在挑衅颜子廉,倒不见得真想笼络燕思空。
燕思空视同仁,照单全收,当年他撬来的金银财宝虽是数额庞大,但他花费亦是不小,买情报与贿赂已用掉了大半,这些正好可以充盈私库。
除此之外,接二连三的宴请亦是推拒不掉,与两年前不同,如今他与宴的不再是那些小翰林和纨绔子,而是他们的上司和爹了。
燕思空几次故意喝得大醉,除了脑还绷着根弦儿,不会说些不能说的外,人是夜夜被抬回去的。幸好此时是年休,否则他连家门都出不去,更别提迈入宫门了。
阿力看着吐得身狼藉的燕思空,面给他清理,面唉声叹气。
这时,醉得迷迷糊糊的燕思空,突然回光返照般睁开了眼睛,把抓住了阿力的手腕。
阿力吓了跳,燕思空毕竟是习武之人,再是醉酒,力气也很是大,而且越攥越紧,两只拉满血丝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阿力也瞪大眼睛,不明所以地与燕思空对视。
燕思空瞪了阿力好半晌,双目显出丝清明,他喃喃地失望地说:“是你啊……”
阿力奈地看着燕思空,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思空摇头:“几时了”
阿力道:寅时。
“我又喝到这时……”燕思空苦笑,“还没当驸马,我怕就……就喝死了。”他说到“死”字,口吻竟是有丝雀跃,好像那是件多么畅快之事。
阿力放下布斤,用两手比划道:世子是不是不会再来了
燕思空失神地摇摇头:“应该不会了。”
封野再是狂浪不羁,怕也难以坦然与自己的未来妹婿“苟合”,男男之事风流不假,可这般沾亲带故的,就风流不起来,徒剩下流了。
何况,万阳不仅仅是封野的表妹,还是当朝公主,身份之尊贵,岂容得这等不上台面之事。
所以,封野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封野大多时候在景山大营,而他在京,俩人个武将,个臣,平素鲜少有交集,如果封野不来找他,他们是不是……是不是就很难再见面了。
怎么又想起封野了,封野就像钉在了他脑般,怎么也挥之不去。
冬日苦寒,身边若是多人,日夜都温暖许多,他定是因为太冷了,才会频频想起封野。
阿力看着燕思空失魂落魄的模样,声叹息。
——
年休过后,燕思空回到了吏部,如他所料,从前对他视若睹的同僚顿时热络了许多,不再让他做那些琐碎复杂的书工作,商议开春的京察大计时,也没再将他排除于外。燕思空表面上喜不自胜,心却只有冷笑。
燕思空此时在京可算得风头量。与他同批入仕的进士,还未有人离开翰林院,而他已经在短短三年里,为太子讲学,征讨叛乱,入仕吏部,如今更是成了准驸马,命运早已天差地别。
因而他虽是寒士出身,倒也没人认为万阳嫁于他是“委屈”,而封野在大殿上的那番阻挠,却令人颇有微词,毕竟他仿佛是把天下寒士都给骂了。
这事唯的好处,便是众人以为他和封野不再交好了,酒席之上,也有不少人为了讨好燕思空,痛骂封野势力,瞧不起寒门学子,燕思空心里堵得厉害,面上却只能言笑,用嘲讽的口吻说世子岂是我等可以高攀,换来阵阴阳怪气的附和。
而封野自那日之后,就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