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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并不足以洗脱封家父子的冤屈。
燕思空轻声问道：“他们……被上刑了吗”
本朝律法，审讯前论是否有罪，都要先鞭刑十下，以扬法威、震慑不轨，审讯之，更是免不了刑罚，何况封家父子进的，是有人间炼狱之称的诏狱。
他明知道封野现在正在经历什么，却能为力。
颜子廉沉重地点了点头：“我已嘱托孟铎尽量照料，但是，陛下直在施压，命三法司尽快审明此案。”
“那侍卫已死对证……可还有其他有利的证据”
“封将军身在营地这点，可以作为回击，但封野当时就在山林，也加入了混战，虽然，他说他是要阻止封家军。”
“那赵傅义呢难道他没看到究竟是谁领的兵吗”
颜子廉摇头：“当时林正好起了雾，他起初甚至不知道来者是封家军，只是接到巡山的哨兵回报，有人偷袭山海猎场，就赶过去杀敌了。”
“他当真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那哨兵是何人，应该并提审。”
“我会让孟铎提审那哨兵。”颜子廉沉声道，“论如何，眼下形势极为不利，赵傅义也不相信封家会谋反，但他身为卫戍军统帅，只得亲手拿了封野。”
燕思空思索片刻：“我要亲自去拜访赵将军。”
“你去做什么”
“他既相信封家父子的清白，也定顾念着旧情，便会帮我们。”
“如今朝野内外到处都是谢忠仁的眼线，你去找他，未必有用，反而会暴露自己。”颜子廉道，“你们不可直接见面，此事由我来安排。”
“听老师的。”燕思空迟疑道，“学生还有个请求。”
“你说。”
“我……我想见封野。”
颜子廉皱起眉，没有接话。
“有些话，恐怕封野只愿意对我人说，那日在猎场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要巨细遗地知道。”
颜子廉犹豫片刻，答应了：“我会让孟铎安排，你行事定要小心。”
燕思空深深鞠躬：“多谢老师。”
“思空。”颜子廉面表情地说道，“倘若……倘若陛下真的要杀他们，你当如何”
燕思空握紧了拳头：“学生拼尽性命，也要救封野。”
“你想怎么救”颜子廉字顿地问道。
燕思空僵立在原地良久，才从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劫狱。”
颜子廉瞪直了双目，面白，身形跟着晃了晃，突然往后踉跄了大步。
“老师!”燕思空忙冲上去扶住了他。
颜子廉狠狠地咳了两下，枯瘦的身板跟着剧烈地颤抖，他以衣袖掩住口鼻，却眼见着袖口被猩红的血所浸染……
“老师!”燕思空大惊失，忙从怀掏出软帕，擦拭着颜子廉渗血的唇角，“老师，老师你怎么了”他将颜子廉扶到椅子上坐下。
颜子廉摆摆手，又咳了半天，直至满脸充血，从慢慢地停了下来。
燕思空跪在颜子廉身前，哑声道：“老师……”
颜子廉喝了口水，渐渐平复了下来：“不……不怪你，人生司命而应有时，我已经老了。我本想着，豁出这条行将就木的老命，也要为我大晟铲除奸佞，到了大限之日，才能放心地挥袖而去，可如今……”
燕思空悲切地看着颜子廉。
颜子廉深吸口气：“我清楚你的脾性，看似面玲珑，独善其身，实则对认定之事非常执着，不择手段亦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