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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破人亡，从云端跌落深渊，是可怜，可这又不是你害的，封剑平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历朝历代哪个皇帝能容他，要不是你，他封野当初早死在诏狱里了!”佘准越说越是愤怒，“他还恩将仇报，怪罪起你来了，愚蠢至极!”
“如今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燕思空淡淡道，“我欠过他，我还清了，从今以后，我……不想与他在有瓜葛。”
佘准皱起眉：“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燕思空苦笑声：“我还没想好。”
“南……思空。”佘准定定地望着他，“跟我回江南吧，隐姓埋名，安度此生。”
燕思空怔怔地望着面前空荡荡的面碗。
他挣扎奋斗了二十年，如今却是所有，甚至都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思空，我知道你不甘心，你心还有治国安邦的抱负，可你大仇已报，如今的你，必须远离庙堂，也不能让封野和陈霂找到你，你只能归隐江湖。”
燕思空长长吁出口气，幽幽道：“二十年，镜花水月，场空。”
佘准还待说什么，几个跑江湖的莽夫操着大嗓门儿进了面馆，纷纷坐在了他们旁边，撞得桌子凳子逛逛直响。
“小二，上酒肉!”
“客官您且稍候——”
只听得人将佩刀拍在桌上，大骂道：“那楚王不是说开春才来太原吗，怎地现在就起兵了害得老子刚接的单走镖就这么黄了!”
燕思空心惊。
第254章
燕思空想转身询问，佘准给他使了个颜，摇了摇头，并压低声音道：“我去城里打听打听，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与人接触。”
“这样小的县城，能探听到什么。”
“跑江湖的知道了，看来已不是什么秘密，不难打听，你等我便是。”佘准口干掉了杯酒，起身走了。
燕思空僵了片刻，继续低头吃面，但同时竖起耳朵偷听旁桌人，其实倒也不算偷听，这帮人的嗓门儿之大，直往他耳朵里灌，挡都挡不住。
不过他们对楚王出兵太原之事并不甚在意，只是抱怨因为可能的战事而造成局势动荡，发镖的人不敢发了，他们丢了单买卖。
佘准走就是两个时辰，燕思空送走了批又批的食客，连店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了，还好他稍作易容，否则光是这般相貌，就足够引人注目。
天黑之前，佘准回来了，他故意忽略了燕思空焦急和问询的目光，叫来小二：“给我包上十斤包子、十斤熟牛肉，再带上几壶酒。”
小二眉开眼笑：“好嘞客官。”
小二走，燕思空追问道：“如何”
“陈霂确实出兵了，就在我们逃出太原的第二天。”
“他领兵多少行军速度如何，如今行到何处了”
佘准皱起眉：“这与你还有什么关系。”
燕思空微怔，目光有些闪躲：“我只是……他消息未免太灵通了，就算城有探子，要将消息从太原送到永州，最快也需得两三日，除非，他们猜到了我会在封野大婚之日逃跑”
“这也不难猜，劫狱就是要寻个守卫松懈的时候，再说，当年你劫封野的狱，不也是在……”佘准看着燕思空阴沉的脸，欲言又止。
“是啊。”燕思空讥讽笑，“我时而觉得，他和封野在被天命耍弄，否则时隔多年，同样的事情，怎会在我们身上重演，只不过位置调换了。”
佘准沉默了，时也不知如何安慰燕思空。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