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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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阙忘”就像个客居者,强硬地霸占着这身体,却不曾归属过。

  直到这刻,他想起了所有,他想起了自己从哪儿来,想起了自己的家、亲人,想起了自己是谁,他就好像经过了漫长的旅途,终于灵肉回归到了体。

  封野僵住了,时甚至忘了呼吸。

  元南聿挣扎着从榻上爬了起来,伸手揪住了封野的衣领,带着哭腔吼着:“他是我二哥,他是燕思空!他是燕思空啊!”

  封野脸上的血瞬时褪了个干净,心口的地方像被挖空了样地疼,满腔地悔恨排山倒海地袭来,几乎将他溺毙。

  燕思空,燕思空,燕思空。

  从始至终,那都是他的思空,他的……空儿。

  其实他早有怀疑,或者说,对元少胥的话,他内心深处从未真正相信过,尤其当燕思空说出少时的誓言……

  那个曾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少年,他的盖世聪明,他的脾性,他的笑容,他的神态,与阙忘并不契合,分明是与他朝夕相处的燕思空,更像“燕思空”。

  可他不愿意相信,他心里溢满了怨恨,他不愿意那个工于心计、不择手段、阴险狡诈的燕思空,那个背叛他、欺瞒他、抛弃他的燕思空,是他儿时的同伴,他遍寻借口,让自己坚信阙忘才是“燕思空”,仿佛只有燕思空不是“燕思空”,才能解释令他痛苦的切。

  可那就是燕思空。他的眼睛、他的耳朵、甚至是他的大脑都在自欺欺人,独独他的心法被蒙蔽,他所属意的、他所心悦的、他所执念的,天地间只有那么个人,论那个人姓什名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