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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七
望见他眸的冷, 我不由得在心底打了个哆嗦。他似在发怒, 但又不像是单纯的怒火。他有些焦急地奔进林子里来, 目光如炬, 恨不能穿透层层密林。
我知道他在找我,因为没有了那根红线, 我就脱离了他的掌控。第次探查不到我的内心,法确定我的位置, 甚至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是否还平安,他定很焦躁,从他的眼神和奔跑时起伏的胸口就看到得出。
最终,他在我面前停下来。他喘息着,脸微微发白, 捏着我的断指, 转动目光找寻着。可我就在他面前, 他却认不出我。
他早已忘记在蟠桃园时的我了。
如今我化成曾经的模样,棵丑巴巴的歪脖树, 他就站在我面前, 却还在满树林地找我。
我想,这或许是我最后次近距离看猴子了罢。那么近,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离我这么近过。我只要稍微低下头,就能吻到他的额头。若再低点点头,就能碰到他微微启开的唇。
可似乎,他也从未离我如此远过。他虽然在我面前, 我却第次如此明确地知道,他属于另个人,从来都不曾属于我。甚至,就连我们相识的这场,都是出于他对金蝉的保护。
我想起五百年前的自己,以及五百年前的猴子。那时他为我采来树的鲜花,又亲自变成颗大桃子逗我开心。于是,我轻易就对他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