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仙君也不理书生，而是继续对金蝉说：“金蝉，我相信像你这么聪明，在做出每个选择之前心里肯定都已经设想过所有的可能性了。你明知自己的善意可能被辜负；明知即便是最纯净的人心，里面也可能掺杂了些肮脏的东西，却依然愿意去尝试、去怀抱希望。我觉得你就是很勇敢啊——如果换做我，我还真的不定做得比你好——不，我肯定连你的半都做不到。”

  “……”诵经声再次停止，金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偏过脸对着本仙君的方向，原本清冷的眸子神采尽失——他已经盲了，或者，至少快要盲了。

  “……”本仙君本想再说点儿什么劝慰他，没想到他会突然看向我。尤其是他嘴边慢慢浮现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瞬间的释然，让本仙君时有些措。最终还是闭了嘴，“呵呵呵”干笑两声。

  “金桃，也只有你，才会直将我想象的那么好。”金蝉笑着说，嘴角缓缓溢出丝血线。他用已经满是鲜血的手背在嘴边抹了下，目光空洞地望着我，“可刚才他说的不对。”

  本仙君：“嗯？”

  金蝉的声音逐渐喑哑了下去，笑着说：“我的确曾轮回十世，但不是为了普度众生。终我生，想度化的……只有长留人而已。”

  “长…留？”本仙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是说大圣？”

  金蝉不答，只笑了笑，轻声说：“金桃，不要这么看轻自己。既然你能得到他的心，就说明你做的已经比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