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膛、他的口再也喷薄不出滴血水，从始至终没有发出声闷哼，只是充满歉意地看了眼已经被人捉在手的小锦鲤，声地说：“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你…”

  小锦鲤被人紧紧捏着肚子，痛苦地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合得像是在哭喊什么，可它发不出声音，就连流滴眼泪都不能。它不知道自己因何见过男人第眼就心生欢喜，更不知自己此刻为何如此绝望。甚至，它还不懂得人的感情。可它知道，根本需问这么多为什么，它就是愿意为了对方漂洋过海，甚至乞求西海四太子出手相助。它以为只要淮阴城降下甘霖，所有的恩怨孽债就都可以笔勾销。

  但鱼的想法还是太过天真——

  在贪婪与欲望面前，谁的性命又不是苟同蝼蚁？

  “不、不要！长、长留哥哥！！！”

  恍惚之，支祁似乎看到那条小锦鲤变成了名白衣男子。男子素衣乌发，神采清贵，宛若谪仙，只是轻轻展袖袍，那些纠缠不休的活死人便被掀翻在地。支祁不知“长留”是谁，但身上万千伤口却都不及这声呼喊更让他心痛如绞。他看着对方向他伸手，接他入怀，慌乱得发抖，却还是拼命去愈合他身上的伤口。

  直到耳边传来声轻轻地叹息，满足又心疼。支祁看到雨又走来人，那人袭红衣，手执把破旧的油纸伞，最终停在不远处，温声唤着：“欢喜。”于是，按在他伤口上的那只手，蓦地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