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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挺抬头,就看到块巨石从山上滚落,在七平方米的平台上跳了下,像个大球,朝自己砸来。
人在危急关头,通常有三种反应,吓傻了,逃,或是反抗。
潘挺显然属于吓傻那种,直到石头悬在自己头顶上,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往后跑了两步,“天灾?”
萨耳说:“人为。”他的语气隐含不悦。
潘挺脑袋转得不慢,点就透,“光荣族?”
糙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树叶摇摆,依稀有几条黑影在树梢间跳来跳去。
被遗忘过次,潘挺有所适应,举起双手道:“我没有恶意。”
“你是什么人?”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拄着拐杖,从山洞里慢慢地走出来。
潘挺道:“我是神。”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口气稍缓,带着点儿恭敬地问:“神恩浩荡,照耀大地,吾等安居乐业,忧虑,神神缘何降临?”
……
没想到才几十年不见,他们的语言已经绉绉到这步了。
潘挺也绉绉地回答道:“吾夜观星象,预见不日将有灾祸降临,特来知会尔等。”
老头泰然道:“神神宅心仁厚,不胜感激,吾等自会安排。”
咦?
和他想象的剧本不样啊。
要说潘挺作为作者最讨厌什么,除了馒头师傅之外,就数脱纲,大纲的纲。安排铺垫得好好的情节,因为自己时手快,主线就拐到十万千里,掰到掰不回来的状况最令人头痛。
眼前,老头显然就是不按他剧本走的刺头。
潘挺干咳声道:“你们要是担心的话,我可以为你们指点迷津。”
老头道:“生死有命,有劳神神挂怀。”
话说到这份上,潘挺脸皮再厚也不好倒贴上去,连说了三句“如此甚好”,就扭头走了。在路上,他留心观察,发现身边时不时发出树叶的摩擦声,跟到他下山才消失。
“狗咬吕洞宾!”
潘挺咬牙暗恨。
萨耳道:“他们受神神国排挤,才隐居在这里。”
他的话潘挺左耳进右耳出,满心不甘,想了想,干脆隐身,用瞬移偷偷地转回名二号山的山洞。老头竟然没有回洞里,依旧站在洞口,张望着潘挺离去的方向。
潘挺心头动,暗道:看他恋恋不舍的表情,分明对自己满怀崇敬,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过了会儿,潘挺身后传来连串的脚步声,数十个高头大马的青年跑回来。
为首的个道:“报告长老,他已经走了。”
老头舒了口气:“走了就好,走了就好。他走得远不远?”
为首的说:“直下了山,我们直到看不见他了才回来。”
老头道:“希望他以后都不要再来了。”
潘挺:“……”
他的紧握的拳头被只宽大的手掌轻柔地包裹住。萨耳站在他的身边,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传递温暖给他。
潘挺冷哼声,扭头就走。
他的冷哼将光荣族的人吓得够呛,纷纷扫视四周,惊问道:“谁?”
潘挺好似不知自己将光荣族闹得鸡飞狗跳,头也不回地径自往山下走。萨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潘挺走到河边,猛然回头,现出身来。他看不到萨耳的身影,却知道他跟在自己后面,冷声道:“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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