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背后深意(1/2)
天牢中处处弥漫着一股阴暗潮湿的腐烂气味,幽闭的牢房中时不时传来铁具的行刑声和鞭打的闷哼声,光是听着就令人背脊生寒。
“皇上,就在前面。”
牢头恭敬的推开门,里面放着一排排散发着寒光的刑具,柱子上绑着一中年男子,披头散发,浑身血污,根本令人看不清面容。
“起来了起来了。”
狠狠一鞭子抽下去,牢头冷哼:“装什么死,还不快抬起头觐见皇上。”
洛棯眉头轻皱,若不是刚刚她看到这人轻颤的身子,当真要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不是昨晚才被押解入京的么,怎么才一整晚的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
“皇上?”
柱子上的人缓缓抬起头,杂乱的头发下,是一双晶亮的眼,洛棯总觉得对方好似有着千言万语要对自己说,可却激动的不知从何说起。
这不就是个贪官么,见到她不是应该胆战心惊的求饶?怎么反倒激动起来了?
“皇上。”将椅子搬来,乔麦皱眉看着柱子上的犯人:“皇上在此,你所犯之事如有隐情或猫腻大可直言,皇上是九五之尊,自然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可洛棯却不由得深看了眼乔麦,小春子的言外之意是,这犯人背后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
挥挥手命闲杂人等出去,洛棯坐在椅子上,冷声道:“奏折上说你等贪官贪了无数两银子,可到现在为止却只是找到了一小半,说,其余的银子都被你们窝藏在了哪?”
犯人晃了晃头,露出长发下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看着洛棯的目光有些黯然:“臣何子洲为官多年,本以为此次进京面圣能伸冤得雪,没想到,皇上竟令人如此失望。”
话落,哑声一笑,那笑回荡在整个监牢中,显得孤寂又可悲。
洛棯素手紧攥,怒声道:“你凭什么说朕令人失望,明明是你们一行人结党私营,贪图享受,鱼肉乡里百姓,怎么到头来反倒是朕的不是了。”
她平日里每天只睡几个时辰,早起上朝晚上批阅奏折,就连生病都未曾落下半点国事,怎么到了这人的嘴里,她反倒是个令人失望的昏君了?
洛棯气的不行,想着若不是怕小皇叔责怪,她早就离开这气味难闻的监牢了,索性将所有事都交由刑部处决岂不是更简单。
“哈哈……哈哈……”
何子洲忽然间狂笑了起来,拳头紧握,面容狰狞:“皇上只知道坐在金銮宝殿上发号施令,又哪里知道寻常百姓的疾苦,湖州连年干旱少雨,庄稼颗粒无收,大街上饿死病死的尸体堆积成山,我作为知府若不铤而走险,早不知道要死了多少人了。”
“什么?”
洛棯震惊不已:“可湖州巡按御史折子上禀报的和你所言却相差甚远,说是你联合地方知府吞并了军饷,百姓民不聊生,最后还是陈成安请奏大开国库。”
为何两方所言完全不一样?洛棯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何子洲也是一愣,随即便苦笑起来:“帝王又哪里知道偏远地区的猫腻?今日若不是皇上命人将我等押解入京,怕是这千古骂名何某便要背着入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洛棯一张俏脸已经冷沉到了极点,直觉告诉她,有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而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她身边的近侍,而且官位还不低。
能在她面前瞒天过海又巧言令色的,可见她这个皇帝做的有多糊涂,若不是小皇叔执意让她处理此事,怕是她真要直接全斩了。
想到洛夙,洛棯抿了抿嘴角,难道小皇叔早就知道什么?
这一思绪不过瞬间,再抬头时,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