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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不由笑：“也有可能。”
“这么说来，情之字，算得上是把双刃剑了。”称心干脆放下了棋子，专心和她论道。
殷渺渺想了想，说道：“不，是明镜台。”
称心细细品味番，也笑了：“确实如此。”
橙红的夕霞映照进厢房，墙壁上殷红片，暖意融融，恍若置身霞光之。三两瓣桃花飘到棋盘上，引动飘零之哀。
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日头沉入西山，云霞渐渐褪成淡紫。
殷渺渺心生触动，缓缓道：“再下局吧。”
“好。”称心起身，刚想拿火折子点灯，室内的连枝灯骤然亮起烛火，十朵火苗相继燃起，光影摇曳。
他轻轻笑了，挨个添了灯油，又泡了新茶端来，这才侧身坐到了案几面前，打趣道：“糟糕，会儿凤君瞧见了，怕是要吃飞醋。”
“你也真是宠他。”
称心笑了笑，落寞而奈：“凤君是我的寄托。”
殷渺渺理解他的意思，他们同样沦落成伺候人的玩物，但凤霖还能修炼，拥有限可能。称心看着他越飞越高，多少能抚慰自己被折翼的困苦。
她道：“他会好好的。”
“主人决定了吗？”称心平静地问，“将来如何安排凤君。”
啪。爆了朵烛花。
殷渺渺望着外沐浴在月光下的桃花，缓缓道：“他的心法很特别，我也不能参悟透，想要更进步，还是要回镜洲才行。”
《金羽明凰录》是羽氏数代人的心血，最适合身怀神血的人修炼，故而和般的心法大有不同。殷渺渺连自己的《风月录》都没摸透，没办法真正指导凤霖，送他回镜洲，跟随羽氏皇族修行才是最好的办法。
“凤君成熟了很多，但羽氏……”称心蹙眉，“毕竟不是冲霄宗啊。”
门派不看家世、出身，虽然也有勾心斗角，但最注重个人能力，较为公平，而王朝牵扯到了政权，复杂程度直线上升，以凤霖目前的能力，绝对玩不过些老谋深算的家伙。
“我知道。”殷渺渺平静地说，“但他自己选了这条路，再难也要走，我不能辈子护着他，是生是死，全看他自己。”
称心沉默了。过了会儿，他缓缓问：“如果，主人，只是如果，如果面对磨难的是慕真人……”
殷渺渺啪下落子，阻止了下：“你问这个干什么？”
称心直视她：“好奇。”
“你很少好奇。”她意味深长地说。
称心道：“将死之人，行事总是不大谨慎。”
殷渺渺笑了：“告诉你也可以。我定然是十分希望能以身相替，但我不会。称心，你终归不是修士，飞升靠己身，旁人帮得了时，帮不了世，能够并肩携手的，才叫道侣。”
“我懂了。”称心静静道，“我听说蝴蝶破茧是极其痛苦的过程，但若有人因此怜悯，替它剥开了茧子，那么蝴蝶就算能挣扎出来，也会很快失去。”
“磨难是考验，但也是机遇，刀越磨才越锋利。”
称心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开始认真下棋。
外，凤霖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伫立片刻，悄悄下山去了。
待他走远，殷渺渺又说了遍：“你呀，少费点心思吧。他必须自己往下走。”
“我自然不如主人高瞻远瞩。”称心笑了笑，神情复杂，“最后次了，你就原谅我吧。”
殷渺渺时心酸，不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