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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或许也深爱着他的妻儿,但这份爱与他的晋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过于残忍。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大概就是陆奇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他散漫自在惯了,不怎么懂他这种忧国忧民的情怀。
过了许久,他抬眸直视着他:“父亲,您可曾后悔过?”
陆奇愣了瞬息,后悔什么?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影子,晋国的好山好水,百姓的欢歌笑语,战场被黄沙掩埋的白骨,他去世孩儿的音容笑貌,妻子的绝望痛哭,眼前幼子的笑问,最终定格的却是边疆男儿誓死守卫家国的坚毅表情。
他脑海里的画面逐渐从鲜活变得暗淡,如他这些年走过的悲欢离合。
陆奇坚定道:“父亲是晋国的将军。”
从以前到现在,他做的切都是他该做的,也是他想做的。
哪怕结果让他痛彻心扉,他也绝不后悔。
陆珩双手抬起茶杯,当酒饮尽:“父亲放心,我定平安迎回公子烨。”
这是重逢以来,陆奇第次在陆珩脸上看到这般凝重认真的表情。
他咽下千言万语,伸手抓起茶杯,将杯水全数灌入腹:“随行人手已经备好,你今夜就出发往梁。”
陆珩自是不会反对,他离开书房前被陆奇赠送了件礼物,把仅三寸有余设计精巧的机关匕首。
据说这把匕首是晋公先祖爱物,时常被带在身边,后来被赐给了将军陆奇,也是被随身携带着。
其形极薄,犹如蝉翼,其刃极利,斩金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