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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离低头睨莫老爷子眼，抬脚往外，“我探望的差不多，就先走了。”
两人擦肩之时。
莫云杉把抓住殷如离的手腕，目光殷切：“等等我，好不好？”
殷如离反握住莫云杉的手，将人扯进怀里，吻上去。
莫云杉有瞬间恍神，没有动作，任由对方在自己唇上流连。
殷如离环着莫云杉的腰，看向床上的老人，眼透着挑衅。
莫老爷子胸腔剧烈起伏，脸胀得通红，又发出那种“wu~wu~wu~”的声音，很滑稽。
殷如离松开莫云杉，笑着对护士道：“护士小姐进来有什么事？”
“哦，我就是看门口有人偷看，”护士与莫云杉对上视线，尴尬改口，“我来看看莫先生需不需要什么帮助，莫小姐在这里的话，应该不需要我。”
她笑笑，转身出去。
殷如离口唇贴到莫云杉耳边，暧昧许久，以莫启贤能听到的音量道：“我去车里等你。”
“嗯。”莫云杉弯出个笑，有丝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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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如离扬着下巴走出病房，关上门，就仿佛失去力气，脚步轻飘飘的，不知该往哪里走。
她不知道刚才是在做什么，在莫启贤面前炫耀她可以将他女儿玩弄于股掌之间吗？
那个傻子明明知道她是在利用她，是在让她父亲难堪，却还是配合着。
哪里还有过去高傲的影子？
殷如离走到长凳前，坐下，将脸埋在膝盖里。
有些事，不是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就真的能笔勾销。
她就是再努力，还是会在某个时刻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受控地去伤害她曾发誓要辈子珍爱的人。
报复从来不是什么令人感到开心的事。
只会次又次地撕开伤口。
等到切结束的那天，只剩空虚，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都找不到。
这些，她明明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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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杉缓慢地走到床边，握住老人家的手，轻拍两下。
“哪怕看你这么虚弱地躺在这里，我也告诉自己该恨你，刚刚听到殷如离说的那些话，我恨你，更恨我自己。”她垂下眼睫，“但从小到大除了感情的事，你没有亏待过我，我拥有许多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生活，我法原谅你，却也希望你长命百岁。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恨你，如果我不恨你，我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妈妈和我最爱的人。”
莫云杉喃喃道：“人真是很矛盾的生物。”
莫老爷子眼角流出滴浊泪，不知是什么意义。
莫云杉松开老爷子的手，态度郑重：“这或许是我们最后次见面，以后爸爸怎么样，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最后声‘爸爸’，是叫小时候那个会把我架在脖子上看烟花，会趴在地上让我骑大马，把我当成小公主养大的人。”
直到刚才那刻，她才知道狐狸精有多爱她，那是份沉到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接住的爱。
狐狸精不希望她永远活在愧疚和后悔，所以宁可把她推得远远的，让她有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莫云杉走出病房，偷偷拭下眼角，挂上明媚的笑意。
她下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环顾圈也没有看到那辆骚包的红跑车。
莫云杉拿出电话，接通，就用惯常的口吻吼道：“不是说在车上等我吗？哪有你的车？你是不是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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