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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牙吉睁大的水亮的眼,始终不能从脑海抹去。
可怎样埋怨?怎样怪罪?庆泽从小就将数人踩在脚下,他从不知道什麽是人权,什麽是生存权。
他完全可以视痛苦糙菅人命,只要他想。
庆泽没有让他看到宁好的尸身,怕吓著他。可是个忠心为夫的女子,却因为他而战死边关,如何让他平静对待?
死亡,是件极其不公平的事情。死去的人牵挂,可是活著的人却为他们尝尽百般滋味。
风月只能说:“放过足术的女人吧,她们没有什麽力量反抗。她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有天能够吃饱穿暖。给她们块土地,教她们农作,让她们做你的臣民,不好麽?”
庆泽却道:“她们还有後代,这岂不是养虎遗患!现在足术元气大伤,正是消灭他们的好时候!”
风月话反驳,又说:“那……让她们嫁给没有娶妻的昊国人不行麽?或者,强迫足术家户的小家庭,强迫他们从事农耕,半农半牧也行!可以为昊国源源不断的提供良马,不是更好麽?而且……”
“好了!”庆泽打断他,叹道:“你就是心太软了。要知道统天下,须得数人的尸骨铺路方可。区区个游牧蛮部,有什麽好可惜的?”
又思忖了番,道:“不过让他们在临近昊国的地方开垦农田自给,再放牧牛养马群,倒也不错。只要在那里设个县,派人派兵妥善管理,倒也不怕他们生事。如此来,还能将昊国的土地扩大到糙原……”
他越说越有兴致,笑道:“这麽著,昊国平白将版图扩大了倍还多!”
想到这里,庆泽便神采飞扬起来,将王後新丧的不快与追思都弃置脑後了。
宁好与他成婚九年多,突然战死,庆泽心到底是有许多伤感的。想宁好当年初到王宫,英姿飒慡令人眼前亮,那记忆至今依然清晰如故。为王之初多少难事,她都毫不畏惧地并肩上阵。她跨马纵缰,追随於身侧,饮了多少艰险度了多少风霜。
如今缕忠魂,又为他永远埋葬。
天气日益温暖,即使是被处理过的尸身亦不能久搁。迅速打好了棺材,庆泽立刻带著风月回朝。
临走之前,安排淮将军许多事宜,命他妥善处理足术战俘。风月不忘交待他,等青龙回来,让他带名叫牙吉的六岁小孩回宫。
那天老古力要杀他时,若不是牙吉力争,风月怕是没有时间和心情说出那些话。
收拾好了切,就要出发时,风月再次见到了伏楠。
桔香拉著他的手,从最角落的营房里过来,随军回宫。
伏楠见到他,泪珠立刻从眼滚下,却紧紧咬著嘴唇不出声。
风月不知道该说什麽,庆泽看他眼,脸难看下来。
桔香倒是眼眶红,行了礼对风月道:“公子啊,大王子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庆泽立即抬眼看去,果然见儿子原本圆润的脸颊凹了下去,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哭得肿起来。心疼。却没有说话。
风月直看著伏楠,心早软了。
桔香知道求谁最好用,又对风月说:“公子,大王子哭了好几天,都快哭不出来了……”
风月再忍不住,立刻上前拉著伏楠的手,却仍是不知道该说什麽。亏他平日里口才还好,可此情此景,任谁都觉得怪异。
伏楠被他拉著手,再也坚持不住,哇的声扑到他怀大哭起来,边哭边含糊不清喊著:“师傅……师傅……”
旁桔香也忍不住,拿著帕子不停地擦眼。那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