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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仍记得母亲每到生日他那天便会发疯嘶吼，用任何东西抽打他，如果他能掉几滴眼泪，或许下手还能轻点。可温凉永远都面表情。
那下手只可能更重，更加毫节制。
温凉出生在七月十五，他的父亲也死在七月十五。他的出生带走了父亲，也带走了正常的母亲。疯癫的母亲在他身边度过的最后次生日，是她把他殴打昏迷丢到孤儿院门口的时候。失踪天后，警察在河边找到了尸体。
院长以为温凉永远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谁都看不到台下的男孩。
母亲死在七月十五。
温凉用力收了收手掌，看着皙白手背上微起的青筋，然后长长吐了口气。又恢复成平静的模样，温和会好的。这样，和这个不知所谓的系统绑定在起也所谓。
久久不曾说话的系统意思意思地表达了下存在感，【宿主，请不要对系统进行人生攻击。】
【你是人】
系统具象化地在温凉的脑海敲出了六个大大的省略号，形象生动地表达了己身的不满。
等温凉站起身来时，刚才泛起的所有情绪都收敛起来，他迈步回到书桌前，伸手翻找了下他此前放在桌面上的东西，然后取着本压在最底下的东西站着翻开。
温凉曾在出现在这里的头几天便把他所记得的东西都写了遍，写完后又把他们全部给烧了。不管把这样的东西放在哪里都不安全，只有个人知道的秘密才叫秘密。
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样的说法也不见得没道理。温凉思忖后，重新用着英语编写了唯有他个人知道的记录。即便是有外来的传教士过来，也完全看不出温凉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
式英语，个在未来即将被发扬光大的新语种，在温凉记录的过程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温凉翻看了最近这段时间的记录，然后又把这本本子塞到隐蔽的角落里面，这才在书桌面前安然坐下。眼下胤禛匆忙忙赶回来，自然不会是因为柴房走火的事情，温凉低头看了眼脚底下踩着的虎皮，沉默了半晌。
即使是秋天，坐着虎皮的感觉也很像是傻瓜。
然而这是他收到的第份礼物。
方才胤禛送过来时的画面在温凉的记忆已然不清楚，但是那刻的奇妙感觉，却让温凉有点难受。
心口有点难受。
他不曾告诉过温和他的生日，这是个不祥的日子。那天意询问时，许是甜酒喝多，加之朱宝那哭唧唧的模样，答案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那甜酒果然是口蜜腹剑的东西。
温凉面表情地生气，喝酒误事。
……
胤禛的确是赶着去审问这些最后被逮住的人，不管后面逮住更多的人，张酒泉始终是里面最被重视的个。
张酒泉的确是从胤禛还小的时候便跟在他身边了，与张起麟苏培盛起在同个时间段过来。胤禛对他不算是十分看重，但从小跟在身边的侍从，总会带着几分宽厚。
只是没想到最后变节的，居然还是他。
温凉猜得没错，在宫内的日子里并没有使张酒泉产生异心。他产生异心的时间甚至很短，只有这两年的时间。
而令他变化的，自然是白花花的银子。
宦官爱钱，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儿女，这辈子甚至连祖庙都进不去的人，这能抓紧的东西，可不只剩下钱和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