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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完就脚下生风似的跑了,公子刚刚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恨不得把他给活刮层皮,还是赶紧离开公子的视线吧,保命要紧。
直至日头落下,夜蔓延,舒墨然才悠悠醒转,睁开眼,入目的满是红,燃着的对儿红烛也贴着醒目的红双喜字,如梦,却唯独没有那个为她揭开盖头后,笑得丰神俊朗的人。
笑得那么真实,温柔的触感也如往昔,可是,为什么它就只是个梦呢?
舒墨然想起白天听到的消息,痛苦地闭上双眼,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她控制不住地哽咽不已。
侧对着她坐在桌前的陆渊正盯着跃动的烛火,不知在沉思什么,幽暗的火光印上他清冷的侧颜,给人种凄清悲凉之感。
直到被舒墨然的哭声惊醒,他也没有唤来梳洗丫鬟,径直转身走到她面前坐下,伸手将她眼角的泪珠轻柔地拭去:“醒了就好。你现在脾胃尚虚,不宜过多进食,我去叫人送份粳米粥进来。”
还不等他起身,她便探出上半身,紧紧地抱住他腰间,摇了摇头,带着哭腔:“我不饿。师兄,为什么呢,为什么人好好的,说没有就没有了。我刚刚梦见他了,我梦见我们直在神医谷,就像从前样,我梦见我爹娘还在,哥哥还在,他也还在,我还梦见,他说要与我成婚,白头偕老,他说他要带我云游四方,看遍这天下的大好河山,他还说……”
舒墨然越说眼泪流得越凶狠,直到说不出话来,然后过了小会儿,又听见她轻声吐出句:“可等我睁开眼,他却不见了,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看着她哭得满脸泪水,擦也擦不掉,陆渊用右手心疼地虚搂过她双肩好让她以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身上,艰难地说:“会好的,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墨然仍是继续摇头:“不会好的,没有了他,怎么会好呢?”
是啊,没有了他,又如何会好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曾经鲜衣怒马的两位少年,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吗?陆渊心有戚戚焉,怔怔地想着。
时二人均言,直到舒墨然哭累了,再次陷入昏睡,陆渊才唤来人为她净面,并吩咐人抱来床薄被铺在外间守夜的小塌上。
今晚本是洞房花烛夜,但经此变故,少夫人又卧病在床,是以满间屋子也没人说二人分床而睡有何不妥。
众人退下之后,室内寂静声,直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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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打开绍容快马加鞭而来呈上的奏报,向喜怒不行于的嘉帝手抖,颤颤巍巍地说:“快去把绍容给我宣进来。”竟连自称也忘了。
随侍旁的杜衡忙领命退出上书房,边走向大殿之外,边暗自心惊,刚刚奏折掉落在案头,他胡乱瞥了眼,只记得有句是“殿下不幸遭奸人暗害……如今怕是已凶多吉少。”殿下,随绍将军同出征的还能有哪位殿下,可不就是陛下素来最疼爱的二殿下么,若是……
绍容进殿,便倏地跪下,以头叩地,语气沉重,“罪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绍卿奏折所言,让朕如何万岁?你倒是给朕说说,什么叫突遇奇袭,什么叫不明下落,什么叫凶多吉少。”
“回皇上,罪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欺瞒陛下。”绍容在心里偷偷抹了把汗,接着把他们是如何遭遇袭击,二皇子带领的右翼军又是如何全军覆没,他手上的剩余兵力又是如何惨胜的,向皇帝禀明,“都怪臣等能,没能及时察觉到危险,才令殿下陷入险境,请皇上赐罪!”说着又是大拜。
嘉帝纵然气得狠了,也不好真的因为此事降罪于绍容,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