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指过去了，让她亲手给毁了。到了眼下，眼睁睁看着皇帝与玫答应亲近欢好，她却并不觉得难受，或者，不必难受吧。

  抬眼看了看皇后，皇后只是垂着脸，像庙宇里供奉着的妙严佛像，喜悲，宝相庄严，也只有这个时候，如懿才会觉得她像朱宜修。如懿把玩着衣襟上垂下的金丝串雪珠坠子，那珠子质地圆润而坚硬，硌得她手心阵生疼。

  玫答应哭着，便将脸上的纱巾霍地扯下，如懿瞥了眼，后脊梁就窜上阵酥麻。玫答应的脸原本只是挨了掌掴红肿，嘴角见了血，此刻不仅肿成青紫斑驳的块块，嘴角的破损也溃烂开来，蔓延到酒窝处，起了层层雪白的皮屑，像落着层霜花似的，底下露出鲜红的嫩肉来。

  皇帝惊得脸变：“你的脸……”他未说下去，与皇后对视眼，皇后即刻道：“这个样子，断不是掌掴造成的，必是用错了什么东西，或是没有忌口。”

  玫答应立刻跪倒在地上，眼波哀哀如夜滴落的冷露，哭诉道：“臣妾爱惜容貌，不敢破了面相惹皇上不高兴。得罪了贵妃是臣妾的不是，挨了打臣妾也该受着，但臣妾已经饮食清淡，按时用药，连胭脂水粉都只敢用日前娴贵妃送的上好的，可是脸却坏得越来越厉害。臣妾心里又慌又怕，不敢面见皇上，只得告诉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