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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话,即便如懿从不叫人胡乱说起,可永珑毕竟已经虚岁十岁了,人情世故,并非所知。但凡听人说起嫡子之类的话题,他的脸总是有些闷闷不乐。如懿看在眼里,也只能对他说:“有些事,皇额娘不强求。但你想要的,皇额娘亦不阻拦。”如是,也算略略开解。
待到人时分,夫妻二人枕畔私语,皇帝亦不觉叹惋:“永瑾稳重识大体,允允武,可惜于名利权势都看得太淡。而说到武之才,虽然永珑和永瑄都是得朕悉心调/教,可比之永瑾当年,永珑是青出于蓝,永瑄却显得资质平平了。”
身为亲母,如懿是知道的,永瑄出生就是嫡子,忧虑到如今,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和大风大浪,上有皇帝太后和如懿海兰疼爱,远不如他的两位兄长发育得快。而他的韬武艺,比常人是有余,却不如永瑾、永琪、永珑年幼时那般聪慧敏捷。
如懿感慨道:“皇上所言,臣妾如何不知。正是为此,臣妾十分担忧,只怕外面有些不好的话传到永珑永瑄的耳朵里,伤了兄弟情分。”
皇帝颇为惊异:“竟有这种事后宫妇人,总是事生非。永珑永瑄都是朕的嫡子,论哪个有了出息,都是名正言顺,她们谁敢说嘴”
如懿闻言亦是唏嘘:“皇上虽如此说,到底臣妾是继后,真要说起来,难免有人觉得永珑永瑄是不同的……唉,皇上疼他们,臣妾欢喜不已,可就怕是太疼爱了,过犹不及。永瑄还小暂且不说,可臣妾瞧皇上这些日子给永珑读的书,大半是君王治国之道。落在旁人眼里,还当皇上动了立储之意,反倒生出许多谓的是非来。”
皇帝讪讪道:“朕只是想着都是朕的儿子,若非永瑄还小,也该看着这些书的。如今看来是朕心急了,永珑永瑄还小,还是该先跟着师傅学道理,再论这些。”
如懿婉然笑:“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越矩了。”
皇帝笑着拥住她:“如懿,你没有干政。你是朕选的皇后,懂得在最合适的时候说最合适的话,做最合适的事。朕希望你,直如此。”
“臣妾永志不忘。”如懿半仰着肩,躲避着他追寻而来的青青的胡渣:“只是皇上,永璜与永璇出嗣,永璋、永瑾与永珹都已经出宫建府,成家立业。如今永琪已然成年,是时候选位福晋了,皇上可曾考虑过”
皇帝眉眼弯弯,笑看着她:“愉贵妃已经向朕提过次,说自己出身寒微,不敢娶个高门华第的媳妇儿,只消人品佳即可。朕细想过了,已有了极好的人选,便是鄂尔泰的孙女,四川总督鄂弼之女,西林觉罗氏。”
如懿闻言,不觉笑道:“鄂尔泰是先皇留给皇上的辅政大臣,本配享太庙,入贤良祠。若不是被胡藻牵连,也不会被撤出贤良祠,还赔上了侄子鄂昌的性命,累得全族惴惴。”她悄悄望着皇帝:“不过,让永琪娶鄂尔泰的孙女,则以示天家宽宏,不计旧事;二则宽慰鄂尔泰全族,也算勉励他在朝为官的子侄;再则,这样的人家家训甚严,教出来的女儿必定不错,又不会煊赫嚣张,目人,皇上果然思虑周全。”
皇帝绞着她缕青丝于指上,欣然道:“皇后果然最知朕心。永琪是愉贵妃之子,若非鄂尔泰这样的老臣之后,如何配得上永琪。而西林觉罗氏曾遭变故,既对指婚感激涕零,又不会附为羽翼,结党营私。”
这,便是皇帝的心思缜密之处。他愿意给永琪宠信,委以重任,又绝不会让他挡了嫡子的路,就如同多年前放弃永璜时般决绝果断。
魏嬿婉的身孕来到五个多月时,宠爱不绝的忻嫔便诊出了两个月的身孕。原来施加在她身上的宠遇,很快又在另个女人身上重演。忻嫔怀胎还不足三月,皇帝便已经金尊玉贵地捧着。内务府的人对待启祥宫和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