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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昶之所以路寻到此处，乃是因为这个石林只有皇城司的人把守，想必卫玠早已安插了自己的人，说话最方便。
卫玠笑了：“瞧三公子这话说的，在下是草莽之流，怎敢劳动尊驾移步？”
“卫大人既然没什么事，”程昶道，“那我先走了。”
说着，迈步就要往石林外去。
“哎，怎么说走就走。”卫玠挪后两步，在程昶跟前拦，“聊聊？”
“怎么聊？”
“交心的那种。”卫玠笑道，暗忖番，醉醺醺的双眸里闪出丝促狭之意，“不如这样，你我各自交换个秘密。你先说。”
程昶点头。
然后他说：“我失忆了。”
卫玠：“……”
虽然有些吃惊，但他此前已预料到了。
但说秘密吧，这还真是个秘密。
“你这个也太拣便宜了。”卫玠道。
他虽这么说，却似乎丝毫不介意，转而又得意洋洋起来：“你看我的。”
“我觉得，三殿下、四殿下，没个好东西，我讨厌他们。”
程昶：“……”
“所以——”卫玠紧盯着程昶，眼笑意不褪，说不清是不是仍醉着，慢条斯理地道：“我想扶你做皇帝。”
第七五章
石林里有瞬寂静。
片刻, 程昶道：“我对皇位没兴趣。”
然后他问：“卫大人试探好了吗？”
他二人说起来并不熟识，双方之间更没有信任可言,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怎么可能上来就宣之于口？哪怕琮亲王是天家嫡系，到了程昶这辈, 已然算是旁支了。
程昶接连遇害，这事流传到外头，旁人只会觉得小王爷是作恶太多遭人报复, 可卫玠身为天子近卫，该晓得对程昶动手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人之所以至今都藏得好好的，不过是因为昭元帝存心袒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