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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急急摸上贺洗尘的脉搏和心跳,猛地阖上眼睛,神悲痛。
范救本就透着股死气的脸更加苍白,混乱道:“不对啊,生死簿上没有说今天是他的死期!”谢必安祭出招魂幡,苍茫的天地间却没有他要找的游魂应召而来。
“老贺!老贺!老贺……”
柳宁站在三步之远,怔怔地看着躺椅上面安详的贺洗尘,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颤抖,最后叹气般笑了笑:“他倒是死得干净,欠我的百两银子还没还清呢……错了,是七百九十九两六百十六……”
白蔹子伏在贺洗尘身上痛哭:“二哥醉了,他只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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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十三年,人世间依旧按照它的轨迹行走,没有因为只找不到魂魄的黄鼠狼停下脚步。
抱衡君稳重了许多,被白术和白蔹子拘在五仙小筑里学了点医术,实在聊得紧,硬是将人拖了出去,到县城里解解闷。
光阴会将切伤痛都抹平,如今他回想起那个老是损他、老是和他起惹柳宁生气的贺洗尘,嘴角都会浮现出笑容。在他的记忆里,那只臭黄鼠狼依旧是鲜活、温暖的,可恶至极。
“阿蔹,你看,那边的酸枣糕好像很好吃!”
“哎,白小四,咱们给宁哥买点酒曲回去吧。”
他东看看西逛逛,眼睛不看路,忽的和个瘦弱的灰衣书生撞上。
“没事吧这位先生?”他连忙将人扶住,问道。
“碍。”书生轻笑,手牵着个小女孩,叫道,“若渊,道存,别跑太远了。”便带着三个小孩沿着大街路走下去。
抱衡君怔怔地站在原地,直到前头的白术发现他的异样,回首问道:“三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