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沿上，抬手抚摸她披散的长发，口气担忧而宠溺。

  月筝不答，他明知故问。

  靠得她这么近，她身上怡人的香气让他感到莫名安心，他想抬手揽她入怀，却死死忍下。他怕她冷漠而洞悉切的眼神，更怕她为此而更加讨厌他。

  “收拾下，”他眼睛里闪过痛惜，“我们出发。”即使他再不能随时见到她，即使放她远远的离开，他也想让她能生活在阳光里，看到那么美丽的山河。这切都是属于他的，她走多远……也都是他的天下。

  “去哪？”能离开这里的喜悦终于战胜了对他的动于衷，即便他说“我们”，只要能离开这里！她已经快疯了，但她不打算对他述说，对他提出要求。他永远会有大堆的理由，永远只会对她说：给我些时间。

  “送你回渡白山。”这是他深思熟虑过的，论如何谢涵白能保她周全。

  月筝点了点头，去哪儿都好。

  她的东西不多，其他行李都由香兰在外面准备，凤璘亲自给她梳头穿衣，月筝没有拒绝，让他感到阵喜悦，她已经开始原谅他了吧？她平时视若珍宝，随身携带的东西不过就那个装慧剑的小盒，他带来了。自从她收了伤，他就把情丝也收入盒，生怕她在对他最失望最怨恨的时候拿它出气。她的温顺让他有点儿兴奋，忍不住拿出情丝重新缠回她的皓腕，顺势捧住她的手握入掌心，“筝儿，总有天，我会让你结满它。”

  月筝木然地被他拉着手，她低头看手腕上的那条编结了五个珠子的情丝，每个珠子都是对她的讽刺。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说要她结满情丝？他的手，依旧让她感到熟悉，可是，那种执手交握的甜蜜早已荡然存。她爱过这个男人，因为她相信，总有天他也会同样爱她，当这个梦醒来后，他说的切都让她觉得可笑，他是个不该有爱情的人，他爱谁或者谁爱他，只会彼此奈绝望，因为他是个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