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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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位谋其政,尸位素餐于国于民两益。”

  余光瞥,桓行简知道阮籍听得到,“我今日亲自来,是想告诉他,若觉得公府水浅腾挪不开他这条蛟龙,日后就不必来了。若是肯来,就按时点卯做事,我府里不养闲人。”

  说完,把随身带来的《汉书》掷到阮籍身上,“桓氏家传《汉书》,此书法度严整,家父爱不释手,我平日读史亦得治益之道,可知前朝得失,就送嗣宗册,日后若有缘愿同他探讨二。”

  阮夫人听得身汗,忙收好书,又替他补描道:“大将军误会,我夫君他实在是生性轻荡惯了,并他想,哪里是什么蛟龙,不过比别人多读了几本书而已。承蒙大将军不弃,选在公府,自然该尽心尽力,妾等他醒酒了定将话带到。”

  恭恭敬敬将桓行简几人送出来,看人上了马,才掏帕子在额角上按了又按。

  疾步走回院,上前把阮籍用力推搡,边接过婢女递来的醒酒汤,边给他灌下去,心有戚戚:

  “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把大将军都招来了,他是什么人?妾早听闻大将军不似太傅宽以待人,今日见,果然峻整。你瞧,这《汉书》都送来了,大将军心里怕是厌恶透了老庄呀!”

  阮籍半天凝神不语,神情寥落,许久,才慢慢说道:“我与大将军的为政之道,确是大不同,他尚势术,我法自然,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人很清醒。

  听得阮夫人愀然:“夫君跟谁的道样呢?跟夫君样的,怕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夫君若真想搭上家老小的性命,”她眼眶泛红,神情却决绝,“妾既嫁了夫君,愿生死相随。至于儿女们,他们若是知道随父亲为道而死,也绝不会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