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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之间的心术较量,点到为止,桓睦冲他投去个含笑的眼神:“虞松主持开府的事情,我拟的单子,你让石苞送去给他做个参考。”
不知几时,起了层薄雾,桓行简出来路眉眼为雾气所湿,越发显得秀致如画。进了书房,目光凝视四下良久,问婢子夫人是否来过,婢子毕恭毕敬答了话。他略颔首,垂目而视,手指轻轻在釉清透的梅花笔洗上,空炸开短促玉碎,清脆悦耳。
这个时候,门吱呀声,悄悄闪出半条缝,听有婢子急急在身后喊道:“阿媛,别去打扰郎君呀!”
话说迟了,阿媛已经扭着小身子站在了门口,先见礼,桓行简微微笑示意她可以过来。
她手里拿着几束野花,鲜尚存,桓行简面抱她入怀面问:“今天去登高了?”
“嗯,这是我和柔姨起采的,我想送给父亲插瓶。”阿媛两只眼滴溜溜的转,挣身,从桓行简怀里下来找到个铜觯股脑把蓬头花朵全插进去了。
桓行简笑,等阿媛捧着过来,重新取出,拿剪刀修了修,再左右相看枝枝插得错落,虽是野趣,顿时也变得绵丽婀娜,摇曳生姿了。
阿媛咕嘟着嘴,小孩子有搭没搭扯起来:“今天,有人往柔姨头上砸了好多胡苍子,还问柔姨看书的事,母亲来,那两个人就不敢放肆了。”
“可是两个少年人?”桓行简脸上微有诧异,旋即笑了,“你柔姨发火了吗?”
“柔姨都气哭了,我们给她摘了好半天的胡苍子。父亲不知道,胡苍子粘在头发里很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