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始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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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让太后知道,让陛下知道,大将军存了什么心!”郭建把个头盔抱,二话不说,大步流星朝永宁宫方向去了。

  石苞望着他走远,神情凝重,见桓行简不过切如故继续巡检,心急如焚,搓手欲言又止。回了值房,桓行简在册薄上勾勾画画,偶尔,提笔写几个字,与寻常异。

  “郎君,不去找大将军理论吗?难道朝堂之上,武百官们也由着他说毁制就毁制?”石苞终于憋不住了,磨叽在案头徘徊。

  焦灼的眼把桓行简望。

  桓行简眸光微闪,蘸满了墨,于藤纸上先写个“心”字,却未再继续。调头,伸手解下石苞腰间匕首。刀鞘朴拙,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可刀锋锐利,他拔了出来手腕随意转了转,在“心”字上捺,关紧要似的:

  “刀悬于心,是个‘忍’字,软硬,相得益彰。”

  石苞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此刻,却觉得耐心磨尽,再出头之日的不详预感浮上胸臆。

  “郎君,”他奈地喊了声,“是,心字头上把刀,可有句话叫忍可忍……”

  桓行简波澜不惊笑,抬眸间,杀气顿壮:“忍可忍,便需再忍。”

  石苞眼睛倏地亮,紧跟着,旋即黯淡了:“郎君如今有几分把握?”

  “分也。”桓行简坦然道,把个石苞听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回过神,显得手足措起来,“郎君,到底要什么时候?”

  “现在就是时候,散衙的时候,回府。”桓行简将案头收拾整齐,振衣袖起身。到了宫门附近,正巧迎上王观,远远望去,老者清矍修长目光炯炯,颇有几分汉儒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