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眠于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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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量的确很小,可《thewomaninwhitesuite》的管弦乐却还是搅得她心绪不宁,不断转头去看秋和。

女生坐在书桌前泰然自若地翻本32开的厚书。长卷发扎成蓬松的马尾辫。副与世争的柔和神qíng,好像对任何声音都充耳不闻。

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有jiāo集后更加看不清,不过有这样个室友,总比与曾烨同寝室里幸运得多。

【四】

曾烨在世时,薛涛不喜欢她,同她身边的每个人样。但曾烨的死让她感伤。

人xing的凉薄是这样可怖。

比起被人恨得咬牙切齿,真正的可悲是所有人记忆都不再留给她角隅。

曾烨资质平庸,却非要成就不凡,显赫的家事勉qiáng支撑着她的光环,她不知珍惜反而忘乎所以,践踏了旁人的自尊心。她是受惯纵容宠溺尚未长大的小孩,这下她永远也长不大了。

薛涛独自人在团委组织部校刊总编部,有U盘从公用电脑的加密件夹拷贝件,意看见件夹里有张很久以前曾烨与秋和外加两个男主持的舞台照。

照片里曾烨颧骨突出两颊凹陷,腮宽过颈,单眼皮,肿眼泡,笑容与龅牙法两全。妆也化的不好,虽说舞台妆容许夸张,但也不必在突出的颧骨上再加两坨鲜明的高原红。总之,整体效果是具欢天喜地的木乃伊。看起来很寒碜,让人心生同qíng。

那是新生艺汇演,她第次登台亮相。

初进学校,照例要组织淘汰赛选拔两男两女做本届御用艺活动主持。爱出风头和多才多艺的女生比男生多几十倍,所以女生场的竞争也就比男生场激烈得多。薛涛已经不记得途那些黯然离场的淘汰者,只记得最后剩下的亚军是数学系的秋和,冠军是新闻系的钱莜颐。按理应该是秋和与钱莜颐起主持新生艺汇演。可不知为何最后台上多了哥名不见经传的曾烨,事后听说是某校领导钦点的“空降兵”。从那以后,每逢大型演出,总是秋和与钱莜颐轮流登台,而曾烨却反成了固定的“台柱”。

曾烨从开始就缘故地针对秋和,极尽排挤迫害之能事。但让薛涛更困惑的是秋和的态度,妥协退让点不像她的风格。

大时,有天晚上秋和下课后绕到地处学校风景区的体育馆去打卡计课外活动次数,突然被蒙面男子持刀挟持。她把10厘米长的金属鞋跟踩进对方鞋面,转身后用装着牛津高阶的拎包往对方两腿间猛抡,趁对方倒地跑向路灯,脱下另只高跟鞋指着对方恐吓道“再跟来戳瞎你”,然后赤脚跑到派出所报案。秋和锁骨处的刀伤很多人都看见了,但整件事知qíng者不多。薛涛听说时十分震惊,不是对校园治安而是对秋和这个人。

“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就要你的命。”

般人会在受到这种威胁时连零点秒都不犹豫就拒绝合作、奋力反击吗?她甚至连对方的企图都没兴趣搞清,不管对方是杀人犯还是因迷路而焦躁的小偷,就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地要置人于死地——就效果而言,她的鞋跟和拎包不比钢钉和练球差,那位衰人能幸免于难及时逃走真是奇迹。她占了上风,但并不滞留,也不妄想赢到底,而是立刻跑去报案求助,这是理xing。个人在不是理xing的qíng况下居然比亡命之徒还不计后果,随随便便就决定同归于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正常的人类不应该这样。

可就是这样的秋和,居然打不还手骂不还手,味对曾烨忍让,最后甚至因此退出了舞台,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得胜的曾烨逐渐变得张扬跋扈,开口闭口鄙夷别人“乡土”,自恃公主,以为受人膜拜,殊不知论她与谁同台都沦为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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