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谁堪往事（二）(2/3)
“前两日只她个在客栈，不晓得！”
她揉揉眼睛，有些意兴阑珊，“也是，现在说这些是没什么意思，传信给李家，问问吧。”她转头看王进维，“陀哥儿呢，带他进来！”
长孙姒百聊赖地坐在南铮身后，在矮几上把茶杯摆成整齐地排，挨着个儿地倒水，哗啦啦的响，陀哥儿似乎想起那利刃的声音，简直不寒而栗，再不敢沉默地跪着，磕了头，“殿下，某白日里不肯直言相告，恳请殿下恕罪！”
南铮看他眼，“这回肯直言相告了？”
陀哥儿恭敬地磕头，“某知罪，求南……统领多和殿下美言，当年南郭先生旧案，事巨细，但凡某知道并告知殿下。”
这是个顽固不化的，顿刺杀倒是老实了？长孙姒撇撇嘴，“你先说说看！”
“是，”他这才直起腰身来，“老贺，也就是家父，原名贺季，是南郭先生身边七品参军，自南郭先生应和六年入京就随在先生身边，是这渭川人。应和十年先生擢升工部侍郎，与朝四位同僚共同督修惠通渠。启程当日先生便说不随主渠走，这些不起眼的分渠容易发生灾祸，倘若先行的御史不察也好修补。余下四位督造官自然怨声载道，可拗不过南郭先生只得路跟随。”
“到了渭川，那时尚是户部主事，如今的户部侍郎苏长庚提出曾与渭川陆家家主相交笃深，落脚也颇为方便；先生寻常随性惯了，吃住不会放在心上。就在陆家当晚，阿爷起夜时意间听见那四位督造官赏议如何吞了修渠的数十万两款银，更提到修渠事宜如何庞大，若是以次充好断然也不易发现，就算事发便栽到先生头上。阿爷不敢再听，正要回去同先生回禀，却被伏于暗处的影卫拿住，诬他偷盗官银，执意要仗杀。”
他叹了口气又道：“南郭先生知晓其有隐情，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依了他们；却在仗打阿爷的时候存了他条性命。阿爷当时气盛，并不明白先生苦心，心存怨恨再不提起这事半语。南郭先生离开渭川月余，阿爷伤见起后，偶然听人说起陆家和京城要员的关系，他觉得这事小不了，便混进陆家做了家仆。到了夏日，阿爷翻到陆家为了自保私自誊写的账本，才突然明白他们的险恶用心。这陆家本就是临时搭起来的处宅子，供他们密谋守踞之用，特意叫阿爷听到这消息非是想将先生身边的人全数支走，欲行他们的大计。”
“阿爷准备南下寻找南郭先生，可惜为时已晚。”他垂着手瘫在地上，连连摇头，“他还没过山南道就听说先生因私吞官银致堤坝垮塌于江州被抓，他多次进京打探消息次次被阻，又险些招来杀身之祸。转眼到了秋后，南郭先生举家被斩。阿爷悔不当初，为了逞时意气致家主安危于不顾，再颜面去面对先生，急怒攻心，病不起。”
“过了两个月听说陆家怕遭受牵连，撇下宅子出逃。阿爷为了替先生报仇，方面在陆家布置下切揭示先生的冤屈，面假借鬼神之说开始在西渡口摆渡，又撇开父子之情，命某在茶肆帮工收集消息，遇上好奇的官家人要引到陆家，若是能替先生翻案再好不过，若是遇上知道陆家之事又胆小怕事的直接告诉他，埋到对岸的地坑里了事，谁也找不到证据。坑里的尸骨约莫有二十二具，都是去过陆家又不愿为先生翻案之人，那些没有去过陆家的管家人，阿爷没动他们分毫。”
难怪有是否生死不论的说法，贺季忠心耿耿，为了旧主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她又问道：“那和原呢，如何肯替你们做这些事？”
“他阿娘本是这茶肆的掌柜，因他后爹阴狠，将他阿娘打死，欲杀他灭口被阿爷所救，报官抓了凶徒后又将茶肆还到他手。所以，和原对阿爷言听计从，阿爷观察他良久才叫他出手相助。也不过是听闻阿爷欲杀人之事后，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