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姒默不作声看了他许久，待他冷静下来才试探道：“听闻苏通议以往清名在外，怕是这回着了小人的道。”

“谁说不是呢，以前他不是这般，这般荒唐。”他的手在棺材上拍的闷声作响，“谈不上什么清名，只是他洁身自好，哪里会去那样的地方，老了老了还把命搭上了，何苦！”

搁在棺材上的念珠个个从掌间挪过，长孙姒移开视线接着道：“苏通议身在渝州两月，没等到家人等到挚友，未必不是种安慰！”

“他没有家人，”赵烨转过头，“他孤身人，在渝王府时，小郎君没有他听说起过么？”

“听说过，”她点头，“也听苏通议说过，先生至今仍孤身人！”

“你……”

意料之的恼怒，却以长长的声叹息结束，就听赵烨接着道：“都是年少轻狂，时新鲜没了神智而已，后来渐渐明白了，便没有那些想头。谁知道他竟然……这事却半点没有在信提及！”

她随口：“苏通议约莫是怕赵先生着恼！”

赵烨苦笑：“我们后来先后信了佛，三十来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这种事情，旧友之间即便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若是找了某，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苏通议怕是给先生寻祸事吧！”

“祸事？”赵烨摇了摇头，“年前最后封信还说，年后若是得空便来当州，眨眼就怕惹祸了？年岁大了，难免想岔了，我们这辈子啊总在犯糊涂！”

牛车咯吱吱的响，转过林子上了官道，赵烨回过身来辞别三人悠悠去了。慕璟等人走远了，露出诡异的表情，“我说什么来着？”

长孙姒觑他眼，“说什么也不了了之了，两个把年岁的人，你还敢嚼舌头！”

他约莫是想到棺材里的人躺着的模样，抖了抖，不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