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手遮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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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有了男孙就什么都不顾了,美人吉利撇撇嘴挑眉,幸灾乐祸地朝着东屋娇滴滴地又喊了声:“太太,太太,大姑娘满头都是血哟!怕是不成了,您快些出来瞧!”

话音还未落,东屋的门帘已被人掀起,个脸苍白,身形瘦弱,病怏怏,年约三十许的妇人披着件旧袄子,双手扶在门框上愁苦而担忧地看过来,声音都是抖的:“怡儿怎么了?”瞧见安怡露在外头那颗血糊糊的脑袋,腿下子就软了,踉跄着扑上来哭道:“这是怎么了?”人还未到板车前便口气上不来,láng狈摔倒在地。

吉利并不上前去扶安太太,只顾在那里嚷嚷:“大姑娘怎地又弄得头破血流的?莫非是又和人打架来着?啧啧,这样的大雪天也不肯好好在家呆着……”

“她去挑野菜遇着野狗了。”吴菁把安太太扶起,道:“她血流得太多,又在雪地里冻了许久,再不抬进屋去医治怕是要出人命。人我是送回来了,你家究竟要怎么办?救还是不救?”

“救!救!烦劳把她送西屋里去。”安太太缓过气来,抓住吴菁的手苦苦央求道:“吴姑姑,求您行行好,再救救这孩子。”吴菁是个好心人,可怜他家日子艰难,不但给她看病不收钱,甚至还让安怡去帮着抄书补贴家用,她现下身分,婆婆不管,丈夫不在,也就只有求吴菁了。

吴菁尚未回答,吉利就在旁小声提醒道:“太太,家里米没有了,还欠着ròu铺和杂货铺子许多钱,您生少爷花用的医药费还欠着吴姑姑呢,怕是再凑不出姑娘的医药费,怎么办?”

“你……”安太太气得要死,刚想训斥这不知天高地厚来拆台的小妾,又想起目下最要紧的事是女儿的伤,便咽了这口气死死抓住吴菁道:“吴姑姑您放心,我少什么也不能少了您的医药费。等我好了我就做针线活……”

吉利却打断她的话道:“太太,吴姑姑自是好人,让姑娘抄书挣钱还管饭,她却不知好歹,枉费了姑姑片好心。就算姑姑的诊金可以不算,抓药总要钱的,巧妇难为米之炊,总不能再叫奴厚着脸皮去药铺赊账……”

若不是这恶毒跋扈的小妾居挑唆了婆婆和丈夫,引得年幼倔qiáng的女儿和祖母、父亲不合闹矛盾挨打,女儿也不会赌气在这样大雪天里跑出去挑野菜。安太太恨不得将吉利撕成碎片,却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造次,只得怒睁双目,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闭嘴!”

吴菁懒得去理安家的家务事,只将安怡连着她身上的被子卷成筒,命吉利起将人抬进西屋里去。眼看着就要顺利进屋,吉利突喊了声:“哎呦!”接着手松,安怡跟着被子道向地上摔落下去。

吴菁措手不及,被带得个趔趄,待慌忙伸手去捞,却只抓住了只被角,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怡咕噜噜滚下去砸在门槛上,发出“咚”的声闷响,摔得实在不轻。

安太太见状,心疼地拨开吉利冲上来,颤抖着手将安怡抱入怀里哭了起来。

“奴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早起没吃早饭,直饿着肚子没力气,又给这该死的门槛绊着。”吉利掩着脸哭,从指fèng间偷觑安怡母女和吴菁等人的反应。却见直昏迷不醒的安怡睁开了眼,虚弱地四处张望了番,茫然地看了看安太太,又将目光转过来定定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睛黑幽幽的,很是人。

吉利被她看得心慌,陪笑道:“大姑娘,您醒了?来,奴扶您上chuáng去歇着。”言罢上前去扶安怡,借着衣袖掩盖狠狠在安怡胳膊上掐了把。她只当安怡会如同往日那般尖叫怒骂出来,再不顾qíng面地与自己当人大闹场,谁知安怡却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言不发地冷冷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那眼神带着死气和说不出的冷漠,吉利忍不住寒抖,怏怏地松开了手。

安怡收回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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