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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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和流浪汉

1985年春天,杨新海拿着父亲给他交学费的50元钱离开了学校,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他听说河南省焦作市煤矿多,认为到那里定可以找到活儿干,于是,便和同村的同学起来到焦作。果然,他在焦作修武县西村煤矿找到了下井挖煤的活儿。虽然是出苦力,个月又挣不到几个钱,但他毕竟在这里找到了自食其力的机会,不用再听老父亲的唠叨,也不用再听老师那没完没了的教训,更不用再看寄宿的表姐家那扬眉吐气的富人模样,他成了个自由人。

杨新海在西村煤矿干了不到个月,在街上遇见个老乡,老乡告诉他:"你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你父亲和哥哥四处托人找你,现在,你二哥就在洛阳的新安县,边在窑场干活边找你,你赶快和我起去见他。"说着,不容分说,拉上他就去了新安县。

二哥在异乡见到日思夜想的三弟,抱着他边哭边说:"三弟呀,在咱们弟兄四个,数你上了学,有了化,本来咱爹全指望着你哩,你咋就不上学跑了呢?"

杨新海冷冷地说:"二哥,你哭啥哩?你既然知道咱爹全指望着我哩,我在家上学时候你为我拿了多少钱?"

句话问得二哥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止住哭泣说:"三弟,不管咋说,你别四处乱跑了,麦收季节快到了,咱起回家吧,咱爹想你啊。"

杨新海说:"想我有啥用啊?连供应我上学的能力都没有,想我干啥?要回你回吧,我刚出来不久,在外边干活还没干够,不想回家。"

二哥见杨新海时转不过弯儿来,也就不再说别的,只买来些饭让他吃,他想:都是亲弟兄,住下来慢慢说,总会说动他的心。在往后的几天时间里,二哥有机会就劝说杨新海回家,但杨新海始终不同意,他说,他不愿意回去,他不愿意回到那个贫穷而偏僻的家乡,更不愿意看到那个让他见就有气的窝囊家。

几天后,二哥要回家收麦了,但他始终说不动杨新海与他起回家。这时,正好有个老乡邀杨新海起到洛阳去干活儿,杨新海便答应了。二哥还没动身,杨新海就对他说:"二哥,你走,我也不在这个窑场干了,我和老乡起到洛阳找活儿去。"兄弟俩临分手的时候,二哥含泪给他买了双球鞋,还从自己的工钱分出10元钱来送给他,又给他买了大包白面馒头。二哥送的东西虽然不多,却体现了浓厚的兄弟情分,谁知这也是二哥最后次在杨新海身上尽兄弟的情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离开二哥以后,杨新海与老乡起来到洛阳市东边的孟津县境内,在个小水库上找到了挖淤泥的活儿。挖淤泥的活儿虽然也还是累,但比起下井挖煤和拉砖坯子来,毕竟安全得多、轻松得多,特别是每天坐在小船上悠悠荡荡的倒也新鲜。杨新海开始喜欢上了这份活儿,干就是几个月,后来水库里的淤泥挖完了,天气也渐渐冷了,没法再下水库挖淤泥,杨新海只好离开这个地方。

不安于平静的杨新海仍然没有回家,他又踏上西去的列车,来到山西临汾市,在水利局的建筑工地当小工,天大约发给两块钱工钱,等到年底工程停工时,总共领到了180多元工钱,杨新海算是有了临时赖以生活的本钱。

杨新海用手仅有的180元钱,在临汾市的乌衣巷租了间民房,房东是位寡妇,30多岁,对人很和蔼,见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杨新海已是近20岁的青年,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女人的笑容,初次见到女房东的笑容,他心里陡然涌起种说不出的温暖,住进去以后,不知为什么,他心总有种有了家的感觉。

有了立足之地后,杨新海到旧货市场上买了辆破自行车,就地干起本小利微的小生意

,先是贩卖青菜,随后又贩卖水果。每天早晨出门,晚上很晚才能回来,辛辛苦苦跑天,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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