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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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远处忽然响起阵马蹄声,辆马车疾驰而来,转眼间已停在了破庙外头。马车刚停稳,就从车上跳下来个锦衣少年。他相貌生得极好,颊边笑涡隐现,被那火光映,便如美玉生晕,很是讨人喜欢。

他双眼睛往破庙内扫,又回首望向马车,笑嘻嘻道:“公子,到时辰吃药啦。也不知是谁在此处生了火,正可借来温温酒。”

回应他的是阵沉闷的咳嗽声。

这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隔了好会儿,才渐渐平息下去,听得车内那人轻轻“嗯”了声。

原来是个病秧子!

两个虬髯大汉对视眼,虽觉这马车来得古怪,但也不足为虑,便重新将目光落回到许风身上。

许风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动静之后,心猛地颤,下握紧了腰间的宝剑。

他动,坐他对面的人便也动了。

为首的髯虬大汉站起身来,往前迈出步,粗声道:“臭小子,咱兄弟二人已跟了你两天了,今日就在此做个了结吧。明人不说暗话,我那拜把子兄弟石雄……可是死在你的手上?”

“石雄?”许风并不看他,只低头盯住自己的右手,问,“你说的是那个烧杀抢掠、恶不作的山贼头子石雄?”

髯虬大汉脸寒,咬牙道:“正是!”

许风便点了点头,平平淡淡道:“是我杀的。”

话音刚落,就听“铛”的声,另个汉子也跳将起来,拔出了腰间的钢刀。

他们这边儿剑拔弩张,另边的锦衣少年却似浑然不觉,自管自取出来只白瓷细碗,满满地斟了碗酒,又投进去枚赤红的药丸。药丸被火堆的热气熏,很快就融在了酒水里,泛起点苦涩的腥味。

锦衣少年端着碗走回马车边,对车上那人道:“公子,喝药罢。”

风chuī帘动,由帘子后面伸出来只手。

手指修长白皙,将那白瓷细碗接在手里,竟仿若般颜。

而许风的手也正握着柄剑。那只手曾受过伤,手腕上蜿蜒着道蜈蚣样的疤痕,此时却将剑握得极稳,出手迅捷比,剑直取那髯虬大汉的咽喉。

髯虬大汉连忙挥刀格挡。

刀剑相jiāo,霎时便是片刀光剑影。

许风以敌二,竟是丝毫不落下风。他身轻身功夫十分了得,翻腾挪转间,手长剑如龙游蛇走,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好似四面方皆是他的身影。

庙里剑光如电,激斗不休。

庙外,马车上那人正安静地喝碗药。他双手生得好看,喝起药来也是斯斯的,口口慢慢饮着,如在品尝道绝世珍馐。

待碗暗红的药汁见底时,许风已撂倒了个对手。他剑尖斜挑,沿着钢刀的刀背滑上去,锋利的剑刃划过髯虬大汉的脖子,挑起来蓬血雾。

髯虬大汉张了张嘴,睁大眼睛瞪住他,却连个字也来不及说,就已颓然倒地。

温热的血溅在许风的脸上,将他的半边脸孔也染红了。他没有抬手去擦,仅是倒悬长剑,透过这片血望向门外那辆马车。

车上的人始终没有掀开帘子。

许风也始终没有朝门外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响起声似有若地叹息声。

锦衣少年像是知道车上那人的心意,重新跳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道:“走了。”

鞭子扬,骏马长嘶,马车绝尘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了浓浓的夜。

许风又在原处立了会儿,才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污,重新坐了下来。那火堆看似岌岌可危,却直撑到天快亮时才熄灭。天亮后许风换了身衣裳,找个地方将那两具尸体埋了,这才继续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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