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重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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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你我之间,究竟算什么?”

那时她刚咳过血,唇色苍白,闻言只是惫懒地掀了下眼皮,有意逗他,便笑着答:“陛下是君,臣是臣。”

“……只是君臣?”

“若陛下非要个名目……宿敌,如何?”

君王沉默良久,末了只是极轻地叹了一下,伸手替她掖好滑落的毯角,再未追问。

宿敌。

那时觉得这回答差强人意,坦率又疏离,正好堵住他后续的所有话语。可心底深处,又隐约觉得这二字太空,太浮,根本框不住他们之间那十年纠葛的万一。

如今隔着生死,隔着时光的长河,再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是刺又脆弱不堪的少年萧望卿,她才恍然惊觉。

宿敌二字,何其轻飘。

他们之间,从来不是那般泾渭分明的关系。

腕间的脉搏在她指尖下跳得愈发狂乱,萧望卿似乎耗尽了力气,支撑着竹竿的手臂猛地一软,整个人的重量向她这边倾颓过来。

沈知微下意识收紧手指,另一只手迅疾地托住他肘部,稳住了他下滑的身形。

他的额头几乎抵上她的肩,灼热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不稳的喘息。墨色的发丝扫过她的手背,冰凉而濡湿。

“松手…”他再次从齿缝里挤出声音,气息微弱,却依旧带着不容错辨的抗拒,“……走开。”

沈知微疑心他本来是要说滚。

她垂眸,看着他因忍痛而紧咬的下唇渗出血丝,看着他那双犹自挣扎着不肯失去焦距的漆黑瞳孔。

极轻地叹了口气。

“三殿下,血再流下去,会死。”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用力,一根根掰开他死死捂在腹间的手。

“让我看看。”

没有僵持太久。

萧望卿紧绷的肩线骤然一松,并非全然信任,更像是一种权衡后的放弃,或是痛楚已容不得他再逞强。

暗红的血液立刻涌出更多。

沈知微的手指顺势下滑探向他的腹部,触手一片湿黏温热,血腥气愈发浓重。

她面色不变,只低声道:“得罪了。”

指尖灵巧地挑开他墨色外袍的系带,掀开内里深色中衣。一道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自他左腹斜划向上,皮肉翻卷,边缘泛白,仍在汩汩渗血,瞧着不似刀剑所致,倒像是被什么沉重钝器撕裂。

伤得不轻,且位置凶险。

沈知微眸光一沉,手下动作却极稳,迅速从自己袖中抽出一方素白绢帕,叠了几叠,用力按压在伤口上方。

“唔……”萧望卿闷哼一声,额角冷汗涔涔而下,撑在地上的手背青筋虬结,却硬是咬紧牙关,没再发出半点声响。

她抬眼看他,见他唇色已失尽血色,唯有一双墨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里面翻涌着剧痛和审视。

“殿下这伤,不像宴席玩闹所致。”她笑了笑,手下用力,声音压得极低。

萧望卿喉结滚动,咽下涌至喉头的腥甜,哑声道:“林中…遇袭。”

“何人?”

“不知。”他答得极快,眼神却避开了她的注视,望向竹林深处,“身手利落,一击即走。”

谎话。

沈知微心下冷笑,这伤口走势刁钻,若非刻意留手,早已伤及脏腑。更像是苦肉计,或是灭口未遂。

但她并未戳破,只道:“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处理。”

她撕下自己一截内衬衣摆,动作利落地将按压的绢帕固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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