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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笼主”两个字的时候,闻时盯着他,“嗯”了声。
卜宁笑了下说:“我知道,你们之前必定把我当成笼主了,毕竟我的阵在这摆着呢。其实不然。”
“那是什么?”闻时听了他的话,脑忽然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猜测。
果不其然,就听卜宁说:“我在想,笼主或许是咱们这座松云山。我的阵把整座松云山、连带着山下的村子和人,并藏匿包容起来。”
他虚握起拳头说:“就好比枚桃核。钟思和庄冶身上压了这么多年的怨煞,就是桃核里溢出去的黑雾。这道理是不是和笼主样?”
只是把个人,换成包裹着人的座山。
“我本以为,只要钟思庄冶身上的怨煞除弄干净,这笼自然就解了。没想到还差了点点,具体怎么回事,那两位张家的后生主动下山去看了,等他们回来再商量也不迟。”
“嗯。”闻时沉声应道。
这笼还是得尽快解了出去,毕竟……他还要去找个更麻烦的笼。他自己的灵相以及尘不到都在里面。
“行了,你去看师父吧,不过他可能还——”卜宁把布巾搁回桌上再转身,发现闻时人已没了。
闻时太久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了,以至于他踏进去背手关上门的时候,甚至连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阵效还在,他自己是身云雪长衣,头发束得干净利落。榻上的人阖眸坐着,红罩衫从榻边垂坠下来,屋里混着浅淡的茶香和药香。
桌案上的烛灯光线昏黄而温柔,掩盖了榻上人深重的病气。
刹那间,闻时几乎有种错觉。
就好像他还在松云山,日复日地练着傀术。白日听着师兄弟们吵闹不休,夜里回到山巅,借着朗月和灯火,望眼屋里的人,再在对方看过来之前,收束着手里的傀线,目不斜视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