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泽哼了声。“你们这些大侠真是君子之交，历久弥新，奈何我只是个俗人，总想着老友隔个三岁五载就该聚聚，不然再深感情，也要淡了。”

  第五人伸手覆上他手，笑道：“是，所以还是你好。漆雕真个，朽木不可雕，石头样，捂都捂不热！”觉得掌心下手背冰凉，皱眉道：“你这次又去哪了？”

  澹台泽道：“去了趟南阳，拜会了几个朋友，转圈当地形胜，顺便多住了几日。”

  他想抽回手，第五人按着不放，语气十分殷切。“澹台，不是我说，你身体不好，就应该多在家休息，不要到处乱跑。像我，每天都饱食终日，所用心。”

  澹台泽咳嗽两声。“正是因为不知道哪日就撒手西去了，更应该珍惜当下，多多游历，增长见闻，才不虚度此生。”

  第五人皱眉道：“澹台，不准乱说话。”他将煮好的茶汤分到青瓷盏里，伸手在空轻轻勾，片蔷薇花瓣慢悠悠飘落到盏，碧嫣红，分外刺目。“我非找到法子治好你不可。”

  澹台泽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这痼疾也这么多年了，高低时半刻没有性命之忧，不如就这样拖着罢了。没准我能拖到七老十呢？”

  第五人道：“七老十，没人照看，也是味的很。”

  澹台泽道：“那怎么办？你把小姚分我半？”

  第五人兴致勃勃道：“不是我说，你趁早挑个徒弟——”

  他话说到半，院门吱呀声开了，个小孩探个头，喊道：“五叔，有人托我给你捎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