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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出,恂嫔果然气急败坏地停住慢慢后退的脚步,言辞激烈:“你果然是皇帝的妻子,骨子里是和他样的冷血耻!今日的切是我与阿诺达自作主张,与我的部族有何关系”
皇帝向如懿投来赞许的目光,转而怒视恂嫔:“你是霍硕特部的女子,言行,皆与霍硕特部息息相关!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如今犯下的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你现在放了炩妃,朕倒可以看在霍硕特部老王爷战死的份儿上,不问罪于霍硕特部!”
选择与抉择,对不同的人而言便有不同的结果。对皇帝而言,恂嫔死不死、怎么死,只是种选择,而对恂嫔而言,皇帝给出的条件是错即万劫不复的抉择。她和阿诺达可以做得狠,但不可能不顾部族——哪怕她的部族只剩下些老弱病残在苟延残喘。
凉风习习,几能透骨。等到恂嫔与阿诺达都被侍卫们押制住,魏嬿婉已经在血泊之奄奄息了。如懿淡淡瞥,吩咐侍女们:“去传太医来为炩妃诊治,小心伺候着。”言罢又看向皇帝,悄声道:“皇上,恂嫔损害皇上清誉,是留不得了。眼下蒙古王公们都在,那贼子的事也不宜声张。不如便称恂嫔暴毙,与那贼子同声息地料理了吧”
皇帝紧紧握住她的手,徐徐舒口气,“皇后所言甚是。”
正说着,永珑已然走上前来。如懿见他宝蓝的袖子上沾了点点暗红,未及多想,已听他对着皇帝沉定如山道:“皇阿玛,恂嫔娘娘身染顽疾,已经过身,请皇阿玛节哀。”
话音刚落,有男人濒死的悲鸣声响起,果然永琪也随后赶来,他与永珑相视瞬,垂眸道:“皇阿玛,刺客已经处置。只是这尸骨,不知皇阿玛……”
这样的淡然决绝,显然是皇帝所欣赏的。他默默看着眼前切,额上青筋粗烈暴起,喝道:“还怎么处置五马分尸!将此贱奴二人五马分尸!”他顿,转身吩咐下去,“恂嫔霍硕特氏突发急病,薨于行在。”
皇帝的语底是森森的杀意。如懿维持着最得体端和的笑容,金步摇在鬓角上摇曳起粼粼的珠光,“臣妾会处理妥当。只是炩妃今夜护驾有功,若皇上得空,去看眼也妨,也叫旁人知道,皇上是看重忠贞不二之人的。”
“她伤的重,朕去了也是妨碍太医们救治。你叫太医们尽力就是。”皇帝皱眉,他这样爱惜脸面的人,哪里肯陡然面对被他扔下成了人质的魏嬿婉他又想起方才领路的是魏嬿婉的侍女冬雪,遂冷然道:“她的侍女将朕引到偏僻处,才有今日之事,说起来也是她自己管教方,功过相抵也就是了。”
如懿心有数,连连称是,皇帝示意众人退下,只留永琪和永珑留在这里料理后事,挽过如懿的手,“起风了,别站在这儿。回朕的大帐去。”
海兰领着众人立在后头,知趣道:“臣妾等恭送皇上皇后。”
场风波就此弭平。经过永珑身侧时,如懿不着痕迹地将块手帕塞进他手。
她刚刚十三岁的儿子,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惧沾上条人命了。
第四十章 母子连心
魏嬿婉受了这般惊吓,兼着失血过多,当晚便发起了高热,嘟囔着胡话,神志模糊。而皇帝怀有心结,眼也不肯去看,只让齐鲁和江与彬尽力救治。宫嫔妃,更人愿去看望。
直到木兰秋狝结束众人回宫,魏嬿婉才悠悠转醒。她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调养,皇帝看她醒了,立时做足了面子三两日就去看次,各种贵重补品药材不要钱似的赐下去,直让魏嬿婉都觉得自己真是什么护驾有功之人,才得皇帝如此爱重。年末,皇帝甚至下旨,准炩妃享贵妃例。
时间,后宫去看望魏嬿婉的人络绎不绝。当然也仅限于嫔位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