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奚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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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有些似为兄。”

  “他会喜欢姑娘哩,你会吗?”

  晏二认真想了想,认真摇了摇头。他说:“我是半仙之体,从不喜欢姑娘,不单单这辈子,上辈子,上上辈子,开天辟地,从古至今。”

  谢侯身体不大好了,似乎是被鬼闹的,也似乎是老得到了这个份儿上。他的肌肤逐渐变得灰败,没有了精气神,似乎哪个不经意的瞬间眨眨眼,老人便停止了心跳。

  谢侯大清早的便被年轻的扶苏晃醒了。老人家老眼昏花,眯眼看着扶苏,道:“你没我好看。”

  “扶苏祖父是个美人,外祖母是个美人,母亲是个美人,父亲也是个美人,故而他也是个美人。可是比起我年轻时候还差了些许。”谢侯是个十分自负的人,老人浑浊的眼珠带了点傲意,他行将就木,觉得连呼吸都费力了,只是有事耿耿于怀,“那鬼,你们可抓到了?”

  奚山君不解,“抓到了,侯爷又待如何?”

  内侍奉上药汁,谢侯像吃茶般呷了口,不咸不淡道:“把它带到我的面前,除掉它。”

  奚山君颇喜欢那鬼魂,讲故事这样把好手,她怎么忍心,“侯爷有所不知,它只是迷路了,并非专程骇人。我今日便带它离开侯府,还请您手下留情,饶它命。”

  谢侯握着蓝底的瓷碗,翻了奚山君眼,怪道:“我饶它命,它几时饶我命了呢?”

  黑影起初听闻此处是谢侯府,已经深受打击,不大说话了,奚山君转达了谢侯的话,那鬼魂只惭愧得恨不得立时化成黑烟。它有些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这是个误会,山君,大大的误会。我与他相遇皆是偶然,从未想过讹他,可他因何从不肯放心,见我仍如芒刺在背?”

  奚山君听出几分意味,问道:“讹他?我听闻尸首旦远离故土,鬼魂便会自主地去它想去之处,然也?你想来到谢良辰的身边?”

  “并非如此。”

  奚山君说:“那你当初又如何讹过他?”

  “我以前富贵过段时间。那时日里……”

  “嗯?”

  “山君,我呢,其实还有个名字,不曾与君细细叙来。我吧,觉得说了你也不信,而且觉得与我此生甚相干,所以便不自觉漏了。山君原谅我吧。

  “我娘姓姜,我在族里行二,我爹爹常常唤我二丫,故而自称姜二。我出生的那年,父亲接了祖父的位,他颁发新令,以安民心。按着辈分排,我与哥哥是水字辈,父亲神来之笔,便为我取名,水加令,泠也。而我那父亲,正是当时的齐王。”

  “哦,原来如此。你跑什么?你倒是别跑啊,啧啧,你看你吓得,你怎么知道我想打你啊?我不下狠手,你来让我打下,我保证轻轻打死你,真的,成—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