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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娘看她这副情状,唯恐她被魇住了,手搂过,急的在嘉柔背上抚了再抚:“柔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生死不由人,这生老病死的你得学着……”想自己把年纪未必能看的开,何况她这么个小小的人儿呢,便转口道,“想哭就哭吧,痛痛快快哭场,兴许能好受点儿。”
“不,”嘉柔猛地挣扎起来,赤着脚,只穿了贴身小衣从床上跳下来,直往外奔去,唬得崔娘忙喊人将嘉柔拦下。
把人弄回来,崔娘心急如焚边给她穿衣套袜,边说道:“府里忙成团,你又病这几日,刚好些,自己的身子可不能大意呀。再有,再伤心难过咱们终究是外人,太傅家子才是正经丧痛,柔儿你莫要给添乱,懂吗?等征西将军回来奔丧啊,看能不能搬出去,只等日子到,我柔儿出嫁跟萧家的小郎君和和美美……”
说着,暗瞥嘉柔的神,心里煎熬地简直没法说,她略懂医理,时不常地趁人熟睡替嘉柔把脉,颗心,七上下。如今,只盼着寒冬快过,春暖花绽,到时柔儿过的另般神仙日子,归竹下,弄笔案前……
嘉柔魂不守舍听着,忽站起身,人朝绫被里趴,脸埋进去,呜呜咽咽像负伤的小兽悲鸣不已。
纤弱肩头耸耸的,不肯放开来哭。直到两个眼皮又酸又涩,她人往灵堂来,临近了,在片哀泣里心口跳得迅疾,步子再挪不动。
满世界的白,层层叠叠,丧幡飞舞,到此刻夏侯妙只是由桓行简亲自给换了衣裳,口塞玉器,并未入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