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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睡眠出奇地不好,从未做过任何个梦,追杀的,逃生的,温馨的,遗憾的,个也没有,却在睡眠常常看到线光,是持续的白光,有时候这线光甚至会把她给照醒,醒来之后她竟然发现光还没有消失,它投射到对面的墙上,像手电筒发出的光。过了会儿,这光才慢慢地隐褪,消失。
她觉得自己活得就像个幻觉。个连环套的海市蜃楼。
她从来不会和周南说这些事儿,周南定会说,安安,你别做梦了,你疯了啊。周南还会说,安安,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特点,臆想症患者。
她觉得周南是扇挂了锁的大铁门,就像她在平遥古城里看到的那种大院的门,她使劲捶打,开凿,用爱心感化,用情感温暖,也许总有天这门会打开,里面风光限景旖旎。
她想起他第次在大学里看到这个男孩儿,他穿着件短款的黑毛衫,牛仔裤,站在堆乳臭未干的毛躁男孩玉树临风,秋风在他的身后刮起,在她的幻觉他就像座城堡,黑隐忍的城堡,她直在等着城门洞开,良人快归。
周南和安安块约在食堂吃饭,安安提前把饭买好了,耐心地把自己盘子里的肉换成周南盘子里的菜,再把他盘子里青椒炒肉的青椒块块挑出来。周南是食肉动物,口菜也不吃。就像他也从不喝水,只喝可口可乐。
变天了,苏安安感冒了,鼻音浓重,右手总是拿着卷卫生纸,随时准备揩鼻涕。
周南翩翩来迟,"安安,今天下午你陪我妈妈去逛商场好不好?"他好像完全没看到苏安安鼻尖红红,裹在毛衣里发抖的身体。
苏安安点点头,"你妈来北京办事儿?"
"恩。你就带她去商场,帮她提提东西,给她参考参考,别惹她生气。"
安安紧张,"你妈脾气不好?她喜欢什么呀平时?我会不会说错话?我要穿什么衣服?"她的睫毛很长,像小扇子样,低头的时候排齐刷刷的阴影。
周南拍拍她的头。"不会的。随便穿。记住啊,提东西。我妈腰总是疼,别让他累着。"
苏安安乖巧地说,"好。"
他们这个时候已经大四了,鲜少有课。吃完饭,苏安安用热得快烧了壶水,把它倒在塑料盆里洗头发。天冷,水很快就凉了,苏安安"阿嚏""阿嚏"喷嚏打个不停,同宿舍的林莉狐疑地看着她,"安安,你疯了吧?你干嘛这个时候洗头发?干嘛不多等几个小时?七点就来热水了。"另外个女孩凑过来说,"要见人呗。"安安打了个喷嚏,湿漉漉地长发活像女巫。"去你的。"林莉掐了她把,"哎哟,安安没看出来呀,你还红杏出墙?肯定不是去见周南,你和周南都老夫老妻了,犯不着这么拾掇。"林莉围着她转圈儿,伸出食指点着,"有问题呀有问题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苏安安直接拧开水龙头冲头发。"切,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苏安安被凉水激灵,又是阵狂打喷嚏。众女孩啧啧,"决心够大,诱惑够大。"女孩猛然拍了下巴掌,"哦,知道了知道了。该不会是--"众女孩幡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我说嘛,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啊。苏安安发喜糖!喜糖喜糖!"
第13章 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2)
安安揉着头发,"别吵别吵,什么见家长啊!"作势要打起哄的女孩,嘴角却掩饰不住地甜蜜上弯了个弧度。
下午,安安坐在别克君悦的副驾驶座上,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了番的。波浪卷的披肩发上了焗油膏,别上了带水钻的小卡子,穿着套ETAM的粉小洋装,虽然不是什么大名牌,但烫得板板正正,苏安安身高163,穿双5CM的高跟鞋恰到好处。身材窈窕匀称,该瘦的瘦,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