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章 墙头来客(二)(1/3)
夜过去,高府比昨儿还要安静,留在门廊下乘凉的差役倒是把歇脚的地方换到了门前,官服在身,按剑而立,肃穆凛然。
长孙姒临进门时还在想,这些人素来惫懒,如今竟然也勤快起来了,好生奇怪!
屏门前的画壁下,两个十四五岁的侍女盘膝对面坐着在打双陆,其个埋怨道:“过些日子就是秋社,晚上还得度元,我可不想到别院守着。”
另个也是害怕的模样,“谁说不是,郎君这桩好事竟惹来这些麻烦!先头两个小的,个把另个杀了;这会可好,大的也没了,那里头不知道藏着多少冤孽呢!”
前个压低了声音道:“不过说来也怪,公主府的少使,冤仇的,杀个流民干什么?”
长孙姒闻言,从檐廊下转了脚步回来,侧身的时候金莲花屈戍被她撞在扇上,叮当声,吓的两个小娘子赶紧掉过头,看清了人,匍匐在地行礼,“婢子拜见公主!”
“你们方才说谁杀人了?”
两个人垂着头互看了眼,都是怨怼之,屈肘互相推诿了阵,其个才战战兢兢地道:“是,是公主府里的烟官少使。方才给何钱氏诊病的功夫,趁机杀了她。”
长孙姒挑高了眉头问道:“人死了?”
“是,刑部王侍郎验过了尸体,说是少使随身携带的毫针上涂了毒。”
“人还在别院?”
“是!”
长孙姒望了眼滕越领阿岩远去的方向,叹了声,风风火火地往别院赶。
热闹还没散场,众人围在二楼的栏杆处,高显脸阴郁,默不作声;烟官拧着头,脸嘲笑地看着还在义正言辞的魏绰絮叨,“……罪证确凿,众目睽睽,由不得你不认!你个娘子,又是医官出身……”
王进维瞧着长孙姒上楼,在旁扯了他两下。奈人心实在,半点听不进去,还在怪罪:“你我做什么,谁来了也没用!”
王进维叹了口气俯身行礼,“见过公主!”
“刚进门就听说死了人,到底怎么回事?”
说话间,滕越不知道何时回来了,还没待她问话,闪身进了何钱氏的屋子。
王进维往里指,“原先臣等来询问何钱氏关于小凡的情况,话说了不到半刻,何钱氏说头晕,少使便上前诊病;谁知道针入穴,何钱氏便声惨叫,霎时浑身抽搐,七窍流血;待臣等上前观看,早已气绝。臣验了尸身,毒药从查证!”
魏绰在旁盯着烟官冷笑,“她下的毒还需要问何人,多此举!”
烟官转过脸来看着他,“我与她素昧平生,何怨何仇?就算我要杀人,会当着所有的人的面吗?还是魏京兆以为这天下人都和你样有眼珠!”
“莫要以为你主子来了,便能保你条性命!”魏绰面涨得通红,怒目而视,“杀人偿命,天道使然。”
滕越从屋子里出来,斜他眼,“不仅能而且迂腐!她的是江湖上流传的毒药,见血既发,个女官怎么会有。你用不着看我,我不会告诉你具体什么毒,以你的脑子也不大能记住!”
“你……”魏绰指着滕越气得说不出话来。
长孙姒颇为头疼地打断剑拔弩张的事态,瞪他眼,转身对烟官道,“不是回府替我收拾衣衫去了吗,怎么绕到高府里来了?”
烟官委屈道:“府里头遇上宫里的贺长使,来同齐尚宫商量您大婚的礼服,耽搁了半个时辰才收拾好。婢子回刑部的路上被个差役拦下,拿着刑部的令牌,说是王侍郎有案情询问,我才到的高府。”
“差役?”魏绰副怀疑的姿态,“哪个差役,是何模样,在何处遇上的?”
她翻了个白眼,不忿道:“二十七岁,瘦高,白脸,身长七尺,穿着刑部-->>